優先選擇聽什麼？ 陳宥亘 FrANKC

妳的生命中，
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，

他不曾真正從你的夢境中消失，
但卻總是只在妳的腦海中經過，

無意中，友人問起妳們之間，
妳卻也只能有點不大方的說出"朋友"兩個字，
因為妳心中，始終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什麼？

有時候，妳也會想，
未來的妳們，會是什麼樣的兩個人？
妳有出現在他的夢中過嗎？
還是只是寂寞時，才想到的朋友。

就像電影《生日快樂》中的小南，
始終是在那天出現，輕聲的對小米說"生日快樂"，
是那麼的近，又那麼的遠，
卻永遠無法想像在一起後的世界..

By FrAnkC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Venus夜未眠
2007年06月29日

有時候，這是團沒必要揭開的謎。

她與他認識多年，始終沒有說破感情，各自有愛，來來去去，在兩個不同的地區中，起伏著。兩人始終在對方心裡留了一點空間，像放把椅子似的。

他們不過問對方感情事，只從敏感處感受變化；不想安慰什麼，意在等待對方自願靠攏過來，這是另一種私心，或一種尊嚴。

她主動提起到他的城市裡渡假，他一口答應，反而讓她惴惴不安。他們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，雖然此刻清澈明朗，並不表示未來沒有可能性。經過長途跋涉，他至車站迎接，兩人如老友般擁抱。

到了他的住處，她從細微的擺設裡，發現她者的痕跡，粉色牙刷，小花浴袍，旅行化妝水……。情愛的事她管不著也無從管，她只需要把旅行的衣物掛好，關上衣櫥，走出去，當作啥都不知道。不知道是女人佔有慾使然，還是啟動了防衛機制，有一刻，她心裡泛酸，跟一種說不出的釋然。

來到異地這半個月，忙碌的他不忘照顧起居，替她規劃行程，知道她討厭受限，也不強迫，他知道她有自己的路要走；他替她換好貨幣，擺在玄關。「我知道妳不需要，但妳帶著。」中午，她方睡醒，出門深夜歸來。進門就倒沙發，太累了，他拿著化妝棉幫她卸妝洗淨，讓著她睜眼閉眼地絮絮叨叨著說今天的歷險。他細心幫她洗髮吹髮，像呵護著洋娃娃般，恍惚間，她感覺到他親親揉揉了她的頭髮，又把半夢半醒的她抱進臥房，蓋上棉被，拉好窗簾，走出去。有時他上午刻意留在住處處理公事，煮咖啡晃悠；有時他提早下班，等她。夜裡，剛洗過澡的她，全身上下散發濃濃甜意，挨著他看DVD喝酒聊天。

屋簷下，有種勢力在運轉，他們不是逃避，就只是不想。沒有勾引，沒有拉綁，不因發生關係而綁住，也不因為不發生關係而鬆動。感情輕緩散逸，不迫人，可以做深長的對話，不觸及太多的現實，自在中少了主客間不必要的虛張動作。

她說過幾天她要隻身去深山探險兩天，他知道異地情懷對她的召喚他無從干涉，他行於優質生活的層峰，她那閒雲野鶴的波希米亞情懷，他僅能欣賞，無法投入；他要做的，就是幫她收拾背包、準備一切，她還年輕，他知道該讓她去受點折磨。他放她走，去追求她喜歡的旅程，如這幾年他對她的自在以待。

他們各自有譜，流動聲聲慢，獨有一份悠軟旖旎，不是世俗盛開的妖橈春花。自知拉開點距離，關係能夠較為長久，但在那距離裡，他們卻始終未曾間斷過關照。世界有時窄小如一個鏡頭，需要時，伸出援手，那點點頭的動作，省略了所有的往事與問候，是令人心安的影像構成。

「現在這樣，真好。」她初聽，感覺他不只是踩到了她的一吋，這句話只有佔上風的人說得出口吧。她心裡起了個陰天，旋即細想，如果這廂心急了，是不是在某個神秘的期限來臨時，就得逕自離開呢？到底是太了解對方，還是不敢了解對方呢？在偶來的憂緒裡，想起他說的「如果必須稍等片刻，妳願意？」，她怨恨他處決了她。不過想想，好在一直都能把持，不然耗到現在，或許早就分崩離析了。

這種點點滴滴絲絲縷縷的相處，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縮影了。它帶來催眠狀態和一種曼妙的幸福感，雖然得到的東西只有那麼一點，但生命卻能從生存中擺脫，開始長肉長骨地豐實著，至少是一種難得。